21/讨好小狗
裴圳如果没站在金字塔尖，她不会觉得他重要。
两人心里都清楚。
他轻笑，抬手扣住卫衣上的帽子，遮住面庞轮廓，只露一双不常流露感情的眼睛。陈净茵余光注意着他的动作，以为他不想让学校里的学生看到他们走在一起。
她突然没有安全感，拉上校服外套的拉链，一直到下巴，脖子微微往里瑟缩。
肢t很不自然。
裴圳没注意，路上在看手机，也没有和她说话。
很快，出租车停在目的地，陈净茵往左看了一眼，发现他的注意力还在手机上。前面，司机已经示意收款码所在的位置。
沉默两秒，她点进微信。
收款码识别成功时发出叮的一声。
裴圳抬起头。
司机的收账提示音在这时响起。
陈净茵推开车门，“下车吧。”
从出租车上下来，裴圳扯开卫帽，看不出脸上的情绪，“下次可以叫我。”
“好。”
陈净茵故意别开目光，逡巡路口两侧，“店在哪啊？”
裴圳下巴指向对面。
陈净茵看过去，就见到一片开阔的门牌，印着五个英文字母。门头用的铝塑板，线条简洁，风格利落，门前点缀几颗绿植，衬得整t不像理发店，倒像设计行业的工作室。
莫名给人安静的感觉。
红灯变绿，裴圳搂住有些走神的陈净茵，走上斑马线。
“我剪好头发带你去吃饭。”
“啊？”
陈净茵所有的注意力都集聚在肩头的男人手臂上。
裴圳却没重复的耐心，低冷开口：“看路。”
“……”
陈净茵僵着肩膀跟上他。
进店之后，裴圳去洗头，她安静地坐在休息区等待。
少顷，工作人员送来咖啡和零食，随口一问：“您是和哪位一起来的？”
她刚出来，没看到他们进来。
看着面前拘谨的学生妹，就见她抬手伸出一根手指，指着不远处洗好头发缓缓走出的冷酷帅哥。
愣了两秒，她笑容发僵，“我还以为他单身呢。”
“他是……”陈净茵帮他解释。
但在别人听来，这只是她羞涩的逃避。点点头，nv生转身离开。
陈净茵原本以为危机解除，没想到，对方径直走向坐在镜子前准备理发的裴圳，站在身边，像是与他聊起天。距离有点远，她听不到他们的声音，心生不安。
“你不是说你不处对象么。”nv生打趣裴圳。
他们都认识，关系还行。
裴圳通过镜子，看着陈净茵的方向，意外与她隔空对视。对方似乎很紧张，立即低头躲开。这副心虚的样子，一看就知道他这边正在发生什么。
“她和你说是我对象？”
nv生挑眉，“难道不是？”
远远看着小心躲闪的身影，裴圳整个人透着大写的拒人千里，“是。”
nv生差点做不好表情管理，啧声，“没想到你喜欢这样的。”
颇为可惜的神情不知真假。
很快，裴圳漆黑的头发修剪得g净利落，露出凌厉的五官轮廓，眉骨y朗，眼皮窄薄，眼神冷冰冰的，浑身攒着挥散不去的桀骜和张扬。
他朝不时偷看的陈净茵g手。
后者站起身，迎着许多八卦的眼神，有点难为情地走来。
裴圳解锁手机，塞到她手里，下巴微扬，轻笑时嘴角下面的小痣也跟着晃动，腔调慵懒：“去给你对象结账。”
那两个字咬得很重。
宝宝们晚安！明天见！
陈净茵没碰过裴圳的手机，此时拿到，看见他的屏保。
是个打网球的外国男人。
“一起去。”
裴圳的手落在她肩上。
店长刚给他剪完头发，见他要给钱，连声说不用了。裴圳没理，拥着陈净茵到前台。
后者全程十分被动，被那句对象困在紧张中。看着面前的二维码，她小心翼翼地点进裴圳的微信，眼神不敢乱看，直接扫一扫。
按照旁边价目表输入价格，到了要按付款密码的步骤。
陈净茵手指停住。
已经和别人说了是恋ai关系，她若当众问他密码，显得生疏又尴尬。正为难着，身后那道高挑的身影稍稍俯身，灼热气息渡在她耳侧：“970727。”
末了，尾音缱绻：“我的生日。”
“……”
陈净茵红着耳朵缩了下脖子。
成功付款后，她把手机还过去。裴圳垂眼睨着，接过时，两人指尖不可避免地碰到。短短一瞬，nv生耳尖的酡红过渡到整张脸，慌声催促：“走吧。”
似乎传来一道低笑。
陈净茵却不好意思看，不顾裴圳会不会怪她违逆，转身先往外走。看着那娇小又僵y的背影，裴圳唇角上扬的弧度愈发明显。
两人从店里出来，夕yan已经完全没下山头。
裴圳抬腕看表，距离约饭的时间已经很紧了。状态栏滑下，是梁孑十分钟前发来的信息，问他到底来不来。
“我网球社聚餐，黎东也在。”
他直说。
果然，陈净茵红了许久的脸唰的变白。她仰头看他，口吻犹豫：“我能不……”
“如果你不想去。”
这种可能x让陈净茵心生希望，眼神渴求，急速跳动的心脏在意地揪在一起。
“也得去。”他亲手打碎她的期待。
像是被他戏耍一遍，陈净茵面上不见血se，低下头去。她现在毫无谈判的资本，怎么做，都是以他说得算。
二十分钟后，她跟着裴圳走进酒店包间。
他们算来得晚的，一进门，瞬间成为众人的视线焦点。尤其黎东，刚刚还在说笑，表情瞬间僵住，嘴角渐渐压下。
梁孑招招手：“坐这儿。”
以为是裴圳一个人来，他只留了一个座位。见到陈净茵跟着，他朝右手边的男生笑道，“有没有眼力见儿，串个座。”
旁边的人都在吃瓜，眼神发愣。他们不懂，为什么上次聚会还是黎东nv朋友的人，今天竟跟着裴圳过来。但这事儿要继续往前推，也很奇怪，毕竟她最先是和裴圳在学校表白的。
太乱了。
男生往右挪了座位。
场上清一se的男生，对陈净茵而言大多都是陌生人。尤其他们的位置对面，是脸se不善的黎东。
她快忘掉的记忆再次浮现。
见她半天没动，裴圳以为她不知道两个座位选哪个，拉着她胳膊，把她按坐在自己和梁孑中间。
陈净茵愣愣地坐下，眼睛一直垂着。
网球社每个月都有聚餐，是许久的传统。裴圳和黎东虽然有矛盾，但还没有在球社成员们面前爆发过，大家不知道他们已经快到水火不相容的地步。
席间气氛还算和谐，都在聊着b赛的事。
只有黎东，在沉默中，紧紧盯着面前的陈净茵。他当初以为裴圳只是为了气他玩玩，没想到，这么久过去了，他还和她在一起。
陈净茵清晰感知到有道炽热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，让她十分不安。说实话，她跟着裴圳出来吃饭本就没有食yu，现在又被黎东紧盯，简直是如坐针毡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