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vxx小说网 > 【女尊】金华风月(古言后宫NP) > “就这么着急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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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这么着急么?”

 

案后崔氏一门只判下流放,谁知道其中有没有崔简求情。

“公子,公子,”画戟着急忙慌跑了进来,“公子!”

“你急什么,别乱了宫里规矩受罚。”崇光正翻着家里带来的兵书,画戟这急匆匆的,实在惹人烦躁,万一再被崔简的人揪了错处,那么个笑面倌儿,谁知道他肚子里有多黑。

“奴不能不急啊,陛下……陛下往咱们宫里来了!”画戟抹了一把脸上的汗,“您快准备接驾吧!”

崇光一怔,放下兵书大步流星走出来:“快更衣!不能在陛下面前失仪。”他身上只穿了一件抱腹同下裤,罩着一件麻纱褙子,在自己房里消夏也就算了,实在不是能接驾的装束。

“来不及了,公子!”外院洒扫的宫人奔了进来,“陛下已到宫门口了……!”

确实来不及了,他在偏殿已经能隐约看到女帝的人影了。

“给我拿一件外衫来。”少年急急吩咐道,“先套上!”

这边画戟刚拿了一件外衫给崇光套上,衣带都没系好,一袭飘逸的白已然迈入殿中了。

那人施施然站在纱幔下笑着看他,殿选时威严的面目顿时柔和了下来,显得明媚姝丽:“就这么着急么?”

崇光立刻就明白了二哥那黏糊糊甜腻腻的语气是为了什么。

少年一面的惊讶、慌乱,衣衫不整下还有些脸红,混着暑热时降下的薄汗,看得人晃神。

女帝不由想起来,他哥哥最后一次同她告别,在书房温存后刚好遇到沉相急奏,也是这样慌慌张张套着外衫,脸上涨得通红,几乎是跌跌撞撞跑到屏风后面。一边动作还没忘了抱怨:“沉大人怎么现在来啊!”

她也没想到,那就是最后一次。

“臣侍参见陛下。”少年衣襟还松散着,慌忙跪下行礼。

“起来吧。”女帝的语气似乎是有些无奈,“是朕不好,没有提前同你说一声。”崇光看着女帝有些歉意的笑,一时怔在那里。女帝伸出手来,替他打上衣带结,整理了衣襟碎发。女子的手指相较侍童的纤长许多,凉凉的,柔软地扫过脖颈,轻轻落在衣襟上。

他看到女帝身后的女官欲言又止,看到画戟停在半空中的手,看到竹帘上漂浮的灰尘,看到女帝松松挽着的发髻上略有些不服贴的碎发,看到她衣领下露出的一段颈子。

他听到她轻笑道:“都十九了,怎么还这么孩子气。”语气熟稔得像是在同一个积年的老友说话,还带着点温柔的宠溺。

原来这就是二哥的心上人。

崇光立刻清明起来,却不知该如何反应,只能木木地回话,“臣侍怎能劳动陛下做这些事,臣侍自己来就好。”

少年应该是看出来了。女帝的动作顿了一下,从前他也总提到这个幼弟,说是乖巧聪明的,没想到……这么像。女帝没让自己失态,旋即恢复了平和淡漠的神情:“无妨。”

半晌无言。

待衣衫理好了,女帝才携了崇光往主位上坐,叫女官拿出一封折子来:“你父亲怎么突然要致仕呢,朕还想留他几年的。”

原来陛下突然造访是为了父亲的事。

崇光一时有些莫名的惆怅。

“回陛下,父亲年事已高,掌定远军有些力不从心,便想回家颐养天年了。”少年恭敬地低了头,只看着炕桌上女帝的手。刚才那只手才替自己理过衣襟,有微凉的温度,细腻柔滑的肌肤,上面还有修得圆润整齐的粉色指甲盖。

少年又轻轻看向了别处。

“你们家可没有人能接手定远军了。”女帝笑道,“梁国公的爵位是老赵将军挣下来的,如今他再致仕你们家就只有文官了。”

女帝仍旧是温和地看着他,不动声色。

崇光觑着女帝的神色,有些慌乱起来。昔日里二哥从没说过女帝难以捉摸喜怒无常,只说她待他有多好,多宽厚,他还当长辈们危言耸听只是为了让二哥改变心意。如今看来,只不过是二哥看到的从来只有片刻前那个温柔可亲的陛下罢了。

“想来父亲有他的考量,臣侍不敢妄言尊长。”崇光小心翼翼地回起话来,少年大约是有些惧意,连语气也犹疑起来。

过了片刻,女帝才笑道:“兵家事宜自然是应该问你父亲的。那么你呢,没想过进定远军么。”

“回陛下,臣侍家中母亲祖母偏疼,只叫臣侍读书。”

是因为二哥早逝的缘故。二哥死后,祖母同母亲以死相逼,定要父亲发誓不让自己进定远军,于是这一身武艺也只能练来强身健体了。只是这种缘故却不能向女帝明言,恐惹了圣人雷霆。

不过女帝大概已经猜到了。她苦笑了一下,道:“在宫里也是好的,朕护着你周全。”

夏日里气闷,此时又是正午时刻,便是殿中奉了冰山也暑热难耐,兼之窗外蝉鸣渐响,咿咿呀呀地教人心烦意乱。

宓秀宫离御花园远,不过是西北角一个偏僻宫殿,便是院落都要小些,此刻女帝不由的后悔起来——东西六宫明明空那么多,其实不该把他放在这里的。

他哥哥知道了会怎么想呢。

其实说到底,一开始就不该心里一软留他在宫里,只是一切已定,不好再转圜了。

“陛下厚爱。”少年的眼亮晶晶的,盛满了碎玉散珠一般,灿若星辰,“臣侍愧不敢当。”他有着赵家一脉相承的剑眉星目,轮廓分明的俊朗,便是笑起来的时候也有几分深邃,与少年气混在一起,便是耀眼夺目的春闺梦中人。

女帝心头一颤,再开口时声音已低了几分:“不过是寻常事,何必如此。”

赵崇光实在很像他的二哥。

尚不知愁的年纪,星辰一般璀璨的容色,还有几分肆意潇洒的利落与鲜艳,这样好的少年……

让女帝不由得退缩。

女帝没留在宓秀宫用午膳就急急忙忙离了出来,回了栖梧宫便叫了长安:“你去梁国公府召赵殷入宫,就说朕有事相商。”

不想再看见他了。

“喂。”一只手拍上女帝的肩膀,“那个不是赵竟宁,醒醒。”

“……我知道。你、你让我冷静一会。”女帝难得很没有仪态地瘫坐在椅子上,任由裙子随意散开,露出内里的膝裤,“我就是,有点难过。”

法兰切斯卡弯腰坐到女帝身边,“现在是章定十九年了,该放下了。”亲卫在怀里摸了摸,总算摸出一块皱皱巴巴的帕子,“擦擦脸。”他把脸转到一边,“妆花了。”

女帝接过帕子按了按妆粉,轻声道:“我在宓秀宫的时候,忽然就想放赵崇光出宫了。”

金发的亲卫翘起二郎腿:“然后呢?”

“要用什么名头呢……”女帝的头往后拗过去,“赵殷为了儿子入宫都递折子准备辞官了……他为人谨慎,晓得明哲保身,我其实应该高兴的……”

“但是你想到赵竟宁你脑子就不清醒了?”法兰切斯卡轻轻翻了个白眼,“景漱瑶,人都死了快十年了……其实我就不懂为什么你要把赵崇光收进来。”

“这就是我要见赵殷的原因了。”女帝坐起来,理了理裙摆发髻,叫了长宁摆膳,全看不出先刻的颓败之色,“他从前是我的副将,他先父是教我骑射兵法的恩师,我和他也算从小认识,他不是要卖儿子的人,不如叫来说清楚。”

明霞宫内,侍童扇着冰山,尽力散出些凉意。

“陛下当真头一个就去了宓秀宫?”林户琦歪在贵妃榻上,拣了一粒水晶葡萄,“赵崇光出身最高,陛下去看他也是应当的。更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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