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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四>

 

那是还只有九年国教的年代,准备升上国中一年级的部份学子们,在父母和学校的安排下,於酷暑炎热的夏季,被动的提早进到国中阶段。

「俞好荷,快点,迟到了。」

郑百年骑着脚踏车停在俞家门口,朝着俞家大喊,知道俞好荷动作慢,口里虽然催促着,但还是将脚踏车停好,乖巧地站在俞家大门前等候。

俞好荷背着书包,口里还咬着没吃完的草莓吐司,匆忙喝完俞母递上来的一杯牛n後,便小跑步离开家,奔向自家大门口。

「对不起,我睡过头了。」一见到郑百年丢来的眼神,她先是连忙道歉,然後赶快把剩下半片的吐司塞进嘴里。

「欸,你慢慢吃。」郑百年一脸无奈,但却还是耐心等着俞好荷吞下最後一口早餐。

俞好荷在慌忙中吃完早餐,如往常坐上郑百年的脚踏车後座,便往学校方向出发。俞好荷有先天视力受损问题,需等到成年後才有办法处理,目前虽然不会影响基本生活,但为了安全起见,俞家父母不让俞好荷骑车上下学,郑百年是在今年上国中先修班时才知道这件事,为了让俞好荷上学更方便,他便自告奋勇担任起接送俞好荷上下学的脚踏车司机。

「郑百年,你作业写完了吗?」俞好荷在後座询问。

「嗯,写完了。」郑百年简短回应。

「放学借我抄,我还没写完。」俞好荷很自然的要求起来。

「呿…你放学都在g嘛?怎麽会没写完?」

「就看电视嘛…拜托啦!借我抄。」

「好啦好啦!你不要照着抄,不然老师会发现。」

「知道啦!就知道你最好。」俞好荷开心道谢,看起来也这已不是,上次我们说好要再去租,你还记得吧?我们的约定我都有记得,就等你了。」

郑百年继续开口,一旁的俞好荷静静握住梁永志的手,好似害怕他就此再也醒不过来。

这时,主责护理人员走了过来,如平时一样巡视病患的生命监测仪器,她抬头看了一眼,稍微皱起眉,又看了眼手中板夹上的病历纸,她走向护理站拿起电话按了个号码後拨出去。

这时,提示访客时间已至的音乐响起,每床家属都纷纷不舍的走向门口,郑百年拉起俞好荷的手,带着她走向准备区卸除身上的防护隔离衣,准备区大门关上的那一瞬间,俞好荷看向病房方向,压抑着心中不安,盼望着奇蹟到来。

对,刚刚我看数值有点怪,想说赶快跟您报告。电话这头的护理人员,皱起的眉头仍未舒展,她语气有些急迫,好似怕自己疏忽了什麽。

好,我待会下去,你先…电话那端指示着接下来要做的步骤。

1床梁永志cpr,快…这时有另外一位护理人员在梁永志的病床边大喊。

快去,我马上到。电话那端的人也听见了,语气焦急的交代着,伴随传来零碎跑起步来的声响。

压x…给升压…快…

梁永志床边站满了正在给予急救措施的医护人员,窗外的yan光被拉起的窗帘遮住大半,有一丝的光线照进落在正被急救的梁永志身上;而走出准备区的俞好荷,呆站在被关上门的加护病房门口外,眼神依旧带着不安的望着病房方向。

穿着冬季制服的俞好荷,站在唱片行的排行榜前,带着视听耳机,听着最ai的歌手近期出的新专辑。

祭司、神殿、征战、弓箭,是谁的从前…

耳机里流淌着这首节奏鲜明的歌曲,听歌的她却有些心不在焉。随着郑百年的钢琴课业越来越繁重,他虽然会在下课後把俞好荷载到补习一条街,但却没办法像刚开始一样一起在唱片行混时间,或着在补习班楼下的超商一起吃晚餐,俞好荷嘴巴上总说着没关系,心底还是多少有些说不出口的失落,原本一起跟着补习班上下课的梁永志,在今天也突然缺席,心中的失落也更加明显。

看了看表,她拿下视听耳机,如过往一样拿了张排行榜上的专辑,到柜台结帐,然後步出唱片行,走向熟悉的补习班大楼。

走进教室,一gu诡异的安静在教室里蔓延开来,俞好荷坐进椅上,背对自己的同学才刚转过身要准备开口,见老师踏进教室,随即转回身去,好似等待老师宣布什麽。

「那个…你们都熟悉的永志学长,目前人在医院,老师我赶过去看一下,要留下来自习或着先回去都可以,记得跟柜台姊姊说一下,好荷,你跟老师来一下。」

俞好荷望着台上老师望向自己,心里浮起一gu莫名不安,她走出去,跟着老师走到教室外。

「你永志哥在学校出了意外,详细我也不清楚,妈妈急着挂电话,我不放心,想过去一趟,要不要跟老师一起去?」

俞好荷只感觉脑袋轰隆隆的,她没有多想,马上回到教室拿了书包就跟去,她让老师先载自己到钢琴补习班找了郑百年,而郑百年也一样没多考虑,向钢琴老师告假後,就搭了作文补习班老师的车一同前去。

浓重的药水味扑鼻而来,躺在病榻上的梁永志,全身布满纱布和医疗管路,脸部的瘀青和肿胀让人看了实在不忍,也不懂为何对方要对一位弱不禁风的少年下如此重手。

「能做的我们都做了,接下来就看他的意志了,梁妈妈,虽然这样说对您很抱歉,但您还是要有心理准备,我们也会尽力治疗。」

主要救治的医师对着眼前哭红眼的梁永志母亲解释道。

梁永志母亲点点头,牵着她的俞好荷却能感受到,她身t与心里的沉重,彷佛下秒钟,梁母会突然无预警的情绪溃堤。

4人步出加护病房,沉重的氛围依旧萦绕着,主治医师的那段话,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,大家似乎有话哽在喉头,却没有人先开口打破沉默。

此时,一些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到近,收到郑百年的联系後,郑母和俞母相约一起到医院探视。

这一年,因为一个事件牵起了他们三人的一段友谊,向来与自家母亲无话不谈的郑百年和俞好荷,当然也让郑母和俞母知道了他们三人的故事,郑母和俞母常透过自家小孩馈赠一些小礼物给梁永志与梁母,但双方从未见面,今天这样突如而来的见面方式,总是让人感到揪心和不舍。

「梁太太…」

俞母主动牵起梁永志母亲的手,或许是知晓一个做母亲的心情,她没有多说什麽,只是紧紧握着她的手。

这一刻,梁永志母亲的眼泪还是奔了出来,她窝在俞母肩上啜泣,夜晚的医院走廊没什麽人,只剩下梁母如断线珍珠般的眼泪低落在无声的地板上。

俞好荷与郑百年退到一旁椅上坐着,俞好荷闷声落泪,坐在身边的郑百年顿了几秒钟後,便让俞好荷的头靠在自己肩上,静静陪她。

一旁的梁永志母亲,边落泪边娓娓道来梁永志的事。

拥有y柔特质的梁永志,从小在学校常受同学欺负,上高中後受欺负的状况最为严重,被班上同学排挤算小事,还会经常被男同学围在厕所内殴打,曾有同学看不过去帮腔向上报告老师,换来的是被打得更频繁,渐渐的大家都不敢帮忙,校内老师也拿那群有家世背景的学生没办法,就任由这样的霸凌事件滋长,而这次的殴打事件最为严重,梁永志在教室被打到不省人事,当中有人发现苗头不对,便丢下人跑掉,还好有隔壁班同学经过发现而报案,在梁永志尚有一些意识的时候将人送医,到医院後他便陷入昏迷状态。

「学校怎麽说?」

听完了梁母的陈述,关心後续问题的郑母开口询问。

「因为可能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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