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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瓶邪]一、Y言又止

 

风吹过大草原,传来一种柔和的、催眠的沙沙声,整个墨蓝se天空像是一个倒扣的碗,星子密密麻麻地分布其上。即使今夜无月,仍像是有许多微亮的灯泡悬挂其上。

我抱着膝,望着眼前的营火发愣。

时值深夜,除了风声虫鸣声还有胖子隐隐传来的打呼声之外,四周静得出奇,我却心绪紊乱,一直无法入眠,索x出了营帐吹风。

今晚是我们紮营的最後一晚,明天我们进了城後就各分东西。我在雨村那的住处已经稍微整顿过,胖子在北京还有事要办,至於闷油瓶……

我叹了一口气。

在青铜门外胖子问我有什麽打算的时候,我说闷油瓶出青铜门外便自由了,他会去哪里,我不知道。

那时候讲得不关己事的样子,现在却在这儿失眠是哪桩!

吴邪啊吴邪,过了十年你还是一点长进也没有!

我叹了地低头察看—

那草的边缘有一排细细的锯齿,许是我刚刚吓了一跳,一时将它捏得太紧,让那边缘给划伤了。

食指一道细细的伤痕,不深,但微微渗着血。

我甩了甩手,本能地想放进嘴里吮去那血滴,另一只手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扣住了我的手腕,然後软热的口腔包裹了我的手指—

手指是我的,但口腔可不是我的。

我倒ch0u了一口气,看着闷油瓶含着我的手指。他软滑的舌t1an着我指尖的伤口,刺痛只有一点点,更多的是痒……一路痒到我心口,痒到我觉得整个人快烧起来。

娘的!这人……到底有没有一点自觉啊!可以这样若无其事的g引人吗?!

我瞪着他,大气都不敢喘一下,怕喘了那一下,sheny1n会不受控制地溜出口。

其实t1ant1an伤口而已,没什麽大不了……我在心中心理建设不过,娘的!他是不是t1an得太久了点!

正当我已经准备不顾一切收回手时,闷油瓶的唇舌终於离开了,但他并没有松开我的手,而是顺势将我的袖子往下捋。当我想起袖子下有什麽时,想阻挡已是不及—他的手指在我胳膊上的疤痕游移着。

一十七道,每一道都证明了我这十年间过得多轰轰烈烈。我没後悔过,但就是不想让他见着。

「这怎麽来的?你自己割的?」闷油瓶问。

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,他看着我的疤,瞳孔似乎缩了一下。

他的手指似乎带着电流,抚过的地方刺刺麻麻的,这次我不再迟疑,用上了劲ch0u回手,拉整好袖子,也遮住了那些疤。

「没什麽。」我笑了笑,退後了几步。「我再去睡一下。」

我旋过脚跟,对方的视线扎在我背上,我走了两步之後又停下。

「小哥,」我背对着他。没见着他的脸,说话好像容易些。「你今後……有什麽打算没有?」

方才排练的那些我都不满意,索x不提了。

我等了很久,捺着x子让自己不要回头,终於淡淡的嗓音响起:「还没想到。」

我点点头。

「我想也是。」意料之中的回答。

十年了,也许一切都已经不一样,但是我对他的心意,却没有变。

只是,十年前他那麽轻易地便舍下了我,我现在倒也学乖了—

这份心意,我会一辈子好好收着,但是我不再把自己的一切都摊在他面前了。

如果他对我真有心,那该换他表现给我看看了;如果这十年间,他原先对我的那份若有似无的情意,也在门里种蘑菇时磨掉的话,那我们,就放彼此自由吧。

我压了压袖子,和袖子下的伤疤,掀开营帐钻了进去。

门铃响的时候,我正在换灯泡,差点没从梯子上摔下来。

我旋紧灯泡,爬下梯子,在心里咕哝着:入新厝的第二天,这里荒僻得很,是谁来找我?莫不是胖子终於改变主意,打算来这当村g事了吧!

我随手拿了条抹布擦手,一把拉开大门,伫立在门前的修长身影差点让我被自己的口水呛si—

「你……咳咳……你在这里做什麽?!」

门外,闷油瓶一身简单的t恤牛仔k,背包用单肩背着,双手cha着口袋看着我。

听闻我的问句,他耸耸肩,淡淡回道:「来找你。」

来、来找我……?!找我g嘛?!所谓的放彼此自由呢?我看似洒脱的计画呢?

我的脑子乱成一团,而闷油瓶已经动作俐落地闪过我迳直往屋内走,我赶忙横着手臂挡住他。

他看看我的手臂,又看看我,我被他看得有点心虚,话说得结结巴巴:「你……我……那个……你不能住我这!」

我心一急,也懒得迂回了,直接下了一个结论。

闷油瓶一丝慌乱也不见,只问道:「为什麽?」

啊?敢情他还真打算住我这儿?

为什麽呀……这真是好问题……

因为我怕我会忍不住……忍不住什麽,我不想去推敲。

「因为、因为……」我转了转眼珠子,想起了新装好的灯泡。

「我还在整修,屋里乱成一团,不方便。」我真佩服我自己的临机应变能力。

殊不知说起应变能力,我面前的这位才是个中翘楚。

「我可以帮忙。」他简单一句话便轻易推倒了我筑起的城墙。

我当场傻眼。闷油瓶推推我的手臂,身子又前进了半寸,我乾脆直接用自己的身t挡住他—

「我没有多余的房间。」我对上他的眼,这下可理直气壮。

客房自然是有的,但是还没整理,也还没摆床,我这麽说也不算说谎。

闷油瓶盯着我,脸上表情几乎没有变化。

「我跟你睡。」他说。

我的嘴张成了o型,整个人成了定格石像,他则像是没事人一样推开了我往屋内走。

跟、跟我睡?!糟糕!怎麽觉得有点x1引人不不不!现在不是意乱情迷的时候!

我甩甩头,追着他的脚步进屋里去。

娘的!他的动作真不是普通的利索—

转眼间他已经上了二楼,而我气喘吁吁地跟在後头。他神准地在主卧室门口停下,正要握住门把的时候,我再次一个箭步上前拦截了他。

「等、等」我弯下腰,双手撑着膝,喘得脸都青了,他则是用他那双透亮的黑眸看着我,等我开口。

等我顺过了气,缓缓站直身,手b着他。

「你」说了一个发语词之後,我突然语塞。

我在做什麽?

大家兄弟一场,都能不要命地去青铜门接他了,房子让他住,床分他睡又算得了什麽?!

我一直在意着我们过往的那些纠葛,倒显得矫情了。看看人家多大方,彷佛曾经的那些暧昧,完全都没有发生过一般。

一思及此,我有些气闷,却也相反地多了点豁达。

我缓缓放下手臂,整个人像消了风的气球一样平静下来,语调也和缓多了:「你怎麽知道我住这?」

他看着我的眼睛,说:「我见到你的车在庭院。」

「……」

是没错,我的车在这村里应是好认,但这也表示他应该将整个村庄绕过了一遍,就为了找我的住处。

挺像他的作风。

我叹了一口气,又问:「那天问你,不是没计画吗?上我这儿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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